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矢志不渝,奋勇攀登——从西北农村到日内瓦之路
发布日期:2013-04-17 字号:[ ]

  李世绰,男,1941年4月出生,1968年毕业于北京第二医学院(现首都医科大学),先后在甘肃省平凉专区静宁县红寺中心卫生院、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天坛医院、北京市卫生局、卫生部外事司、WHO总部等处工作,先后任甘肃省平凉专区静宁县红寺中心卫生院院长,北京市神经外科研究所副所长,北京市卫生局副局长,卫生部外事司副司长、司长,WHO助理总干事、WHO总干事特别顾问等职。

1960年,天灾、人祸将我们年轻的共和国带入了空前的经济困难时期。我正是在这一年,作为第一届学生进入了首都医科大学(当时称北京第二医学院)。几年的大学生活,令人难忘,可以概括为:艰苦环境磨练了意志;政治运动增长了见识;农村厂矿劳动提高了适应能力;规范而严格的教学,获得了受用终生的本领。我是以各科全优的成绩毕业的。在校期间,先后担任校学生会生活部长、副主席,大班团总支书记、班长,党小组长等职。

  1960年入学的学生有500多人,到63年进入临床课学习时,由于教学医院容纳不下而分成甲、乙两班,我们乙班被留在基础部多学一年基础课。谁知,这一留就多留了三年,因为临毕业时“文化大革命”开始了,而后在 “6·26指示”下,我被分配到最艰苦的甘肃省平凉专区。

  1968年9月3日,我和新婚二十多天的夫人、同班同学张景华一道,登上奔赴大西北的火车,在对未来充满希冀和彷徨的复杂心情中,开始了步入社会的漫长行程。

  西北十一载:并非蹉跎岁月,而是励志之途

  到甘肃省平凉专区报到后,我们又被分配到全专区倒数第二穷困的静宁县,在县医院做了一年普外科大夫,又下放到红寺中心卫生院当负责人,数月后,被正式任命为院长。

红寺公社(乡)约有三万人口,位于静宁县西部的几条山沟里,公社所在地距县城60里。山上光秃秃的,连草都长不起来,农民把草皮都刮去烧火了。卫生院用的水,就是从河沟里挑来的黄泥汤,加白矾沉淀后食用。当地农民一年的收成只够吃半年,余下的要靠国家补助,衣不遮体,十来岁的女孩还没有裤子穿。在外科教科书中被写成“极少见”的肠扭转,在这里,却因为食物粗糙、劳动剧烈而成了常见病。在我们去那里以前,听说有数十名肠梗阻患者在转送县医院途中死亡。

  得益于“6·26指示”,十几个人的红寺卫生院竟集中了6个从北京和兰州医学院毕业的医生,另有3个北京下放的护士长、药剂师,技术力量可谓“强大”。我到职后,迅速建起了手术室,用“气灯”作手术照明。记得第一例手术,是在县医院北京下放的妇产科专家协助下完成的“巨大卵巢囊肿摘除”,肿物有三十多斤重。很快,又在县医院专家指导下完成了“膝关节融合”、“胸椎结核病灶清除”、“甲状腺瘤切除”、“眼白内障晶体摘除”等手术,而肠扭转复位、肠切除吻合、子宫切除等手术,就是我们的日常工作了。这些手术的成功,在当地引起了轰动,至今当地农民念念不忘。

  在红寺卫生院从医的六年(1969—1975)间,经历是丰富多彩的,为农民做了许多好事,给贫苦的住院病人送衣服、被褥、粮食、营养品是司空见惯的事。不论寒冬酷暑、白天黑夜、刮风下雨,拄着 “打狗棍”出诊,随叫随走,听说山里有狼,幸好没遇到过。下村 “巡回医疗”是上级的要求,吃的是“派饭”,只有煮土豆、玉米蘸咸盐充饥,出诊时才可吃到面片汤。有一次深夜出诊,给一个“早破水”的产妇接生以后,看到做“肛诊”时蘸过的“清油”和碗又被盛着面片端上来了,吃起来什么滋味真是可想而知。由于山区缺水,住在农民家里时,早上洗脸只给一小碗水,先漱口,再用手蘸点水,在脸上抹抹;农民给你倒水喝,往往先从口袋里掏出油黑的手巾把杯子擦个遍,但也得毫不犹豫地喝下去。有时也得象农民一样,晒着太阳脱下衣服挤虱子。这样的经历是当今大学生连想也想不出来的吧!

  有一次出诊是我印象最深的。那是一个数九寒天、大雪封山的日子,与红寺相隔30里的四河公社卫生院接诊一个40岁的产妇,被诊断为“子宫破裂”,母、婴都性命难保,县卫生局打电话要我去帮助诊治,我当即骑上自行车就出发了。翻了三座山,30里路下来已是汗流浃背、气喘嘘嘘了,顾不得休息就去检查病人,经过仔细听诊,我当即排除了“子宫破裂”,果断决定作剖腹产,顺利将胎儿娩出,母子平安。这件事在当地被传为佳话,该卫生院也扬了名,听说后来许多人都来找这次作手术的“名医”看病。

  在红寺卫生院工作期间,我被评为全县的先进工作者,还被选为专区党代会的代表,我领导的卫生院被评为全专区的先进单位,1975年,我被提升为红寺公社党委委员、副主任(相当于“副乡长”)。

  回顾这段经历,我更像个“全科医生”,它使我对最基层大众的生活和卫生需求有了深刻的了解,磨练了我的意志,增强了处理各种问题的能力,无疑对我此后的职业生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
  1975年秋到1977年春,我到兰州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进修神经外科,学成后回到县里不久,就应召去县医院做了一例重症颅脑开放性损伤的手术,开了静宁县脑外科手术的先河。随后被调到县医院作副院长,兼搞脑外科和普通外科,直到1979年考取研究生,回到阔别十一年的北京。

京城十八年,在不同岗位上奋斗与攀登

  1979年,首都医科大学第一次招研究生,而我38岁,是考研年龄的最后一年。我报考了著名神经外科专家王忠诚教授的研究生,并被录取了。到学完基础课选择科研题目时,导师让我自选专业。我考虑到自己毕竟在西北农村呆了太长的时间,临床业务上比起一直在北京工作的学弟们落后了一大截,因而果断地决定放弃钟爱多年的手术刀,选择了属于很冷的“神经流行病学”专业。我作为主要研究人员此后几年在我国七城市、二十二省农村近三十万人口中进行的抽样调查,获得了我国脑血管病、癫痫、脑瘤等各种神经系统疾病的患病率、发病率、死亡率等第一批人群流行病学资料,加上后来的相关研究,如脑血管病危险因素人群干预研究、癫痫社区控制等,都属于该领域中开创性的工作,先后获得国家和北京市各级科技进步奖十几项。我个人在国际、国内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60余篇,还主编出版了“神经系统疾病流行病学”一书。在国际上,也获得了一定的知名度。

  导师发现了我的行政“才能”,还在读研期间,就任命我作了北京市神经外科研究所的办公室副主任。1983年秋,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(NIH)作了一年半的“访问学者”,1985年回国后担任研究所办公室主任、流行病研究室副主任,后又升任研究所副所长。

  1986年后期干部选拔制度改革,我被天坛医院党委、导师和研究所群众推荐,又经过含盖多学科的闭卷考试,于1987年2月被破格提拔为北京市卫生局副局长。在此岗位上,曾分管过许多方面的工作,但始终没变的是“医政”,五年多当中,组建了市级“精神卫生领导小组”、“慢性病防治领导小组”、“公民义务献血委员会”、“工矿医疗卫生管理委员会”等,健全了“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”、“精神病(司法)鉴定委员会”,建立了区、县卫生局长联谊会制度,为加强首都医疗服务规范化、科学化管理,作出了一定贡献,其中多数至今仍发挥着作用。在担任副局长同时,还兼任过北京市急救中心主任、北京市医院管理研究所副所长等职。这五年,是繁忙、劳累而又精神奋发、颇有成就感的五年。

  1992年,我调任卫生部外事司(后更名国际合作司)副司长,一年后任司长。期间曾任世界卫生组织(WHO)的执委会主席,这是中国人第一次担任该职务。在主持会议时,妥善处理了“总干事任期限制”、“天花病毒株存/毁”等国际政治中极敏感的问题,得到与会者和WHO秘书处的高度评价。

国际舞台五年,顶峰、挑战与坎坷

  1998年1月1日起,经卫生部推荐、WHO总干事聘任,我到WHO总部任职,结束了在国内30多年的服务,踏上一个新的征程。

瑞士的日内瓦,是一个风景秀丽的现代化国际城市,是联合国除纽约外的第二个基地,七个联合国机构的总部设在这里,WHO即是其中之一。位于日内瓦湖西侧的联合国大厦是每年“世界卫生大会”召开的地方。

  1985年春我曾以学者身份到WHO总部参加“癫痫的社区控制”课题的设计,后来又数十次来这座设计宏伟、风格鲜明的建筑物中开会。而1998年1月3日,我是以WHO助理总干事的身份来到这里正式上班的。我国自1972年恢复在联合国和WHO的合法席位后,由中国政府推荐、WHO总干事聘任的助理总干事有:张炜逊(曾任北二医儿科系主任、友谊医院副院长)、陈文杰、陆如山、胡庆澧,我是第五位。

  我上任后,分管“精神卫生与物质滥用”、“健康促进”两个司,后来又增加了“慢性非传染病”等部门。虽然在任此职前,对WHO的运作机制有一定了解,但真正担任这样一个联合国专门机构的领导职务,的确对我是巨大的挑战。人们审视的目光时时可以遇到,工作上的“陷阱”处处能够碰上,稍有不慎,就可能对全球性的某一卫生问题带来影响,也会给我国的声誉造成损害,然而在这个岗位上我经受住了挑战,较好地完成了应尽的职责。

  在此期间,我代表WHO出席了在联合国总部举行的(关于毒品的)第20届特别联合国大会、亚洲开发银行大会、法语国家健康促进大会等重大国际会议。这一段经历,应该是我事业的顶峰吧!以一个中国西北农村乡卫生院的医生出身,作到WHO的助理总干事,多少带点传奇色彩。

  我任WHO助理总干事半年多,曾作过挪威总理的布伦特兰女士即上任WHO总干事,全面改组“内阁”,我改任总干事特别顾问,其间代表总干事出席与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共同在巴塞罗那举行的“人人要运动”(Sports for all)大会,并与萨马兰奇博士先后发表主旨讲话。1999年5月,派到斐济任WHO驻南太平洋地区代表,负责包括新西兰在内的十五个成员国的WHO事务。四年在南太平洋诸岛国的生活、工作经历,是极为绚丽多彩、独特新奇的,我访问每个岛国的经过,都写成了一段中、英文“游记”,曾寄给国内、外的朋友们共享。

  到目前为止,在我的外事生涯中,一共访问了60多个国家和地区。2003年4月30日,在我满62周岁时从WHO退休回国。

  发挥余热,继续为国家、为人民工作

  退休以后,继续以“卫生部国际合作司资深顾问”的身份,代表我国参加“亚太经合组织(APEC)卫生特别工作组(Health Task Force, HTF)”的工作,最近,又被任命为该工作组的副主席。

  2003年,我和国内一些神经内外科、儿科专家一起,发起创建“中国抗癫痫协会”,获得卫生部、民政部批准,于2005年6月正式成立,我担任会长。同年,中国抗癫痫协会代表中国加入了“国际抗癫痫联盟(ILAE)”和“国际癫痫病友会(IBE)”两大国际组织,中国抗癫痫事业又有了新的发展。最近,我当选为国际抗癫痫联盟亚澳地区委员会执行委员。  因此,我虽已退休,却仍然十分愉快地忙碌着。

  结语:在我即将满65周岁的时候,写了如上一篇回忆性的文字。总结我的职业生涯,可以概括为以下几句话:出身平凡,基层起步,环境常改,专业屡变,竭尽全力,不断攀登,信心坚定,志向不移,为国为民,永不停息。希望它能对现在的医学生们,有点借鉴和启迪作用。诚然,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人生经历,这上面是永远不会有“克隆羊──多莉”出现的。希望后来者们,好好利用当前的时代优势,学会把握自己的命运,矢志不渝、奋勇拼搏,创造光辉灿烂的未来!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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